头道:“没有。咱们庆川这两千士兵主要负责杂役和剿匪,都头、指挥使都是些年纪大,熬上去的,并没有行军打仗的经验,就更别提练兵了。”说白了,庆川这两千将士都是没多少作战能力的,他们也不懂什么叫战略战术。“大人不满意殷逊,下官提点他几句吧。”陈云州挑眉:“怎么提点?练兵也是一项技术活,不会就是不会,现在学也没人教他,而且时间也来不及了。实在找不到人换他那只能将就用着,你盯着点,让他多上心。”陈云州是极不满殷逊的。他将练兵不好的结果归咎于征召来的都是农夫,没有纪律性、个性散漫。可哪朝哪代,兵员的中坚力量不是由农夫构成?自己没本事,就将责任全部推到别人的身上,是一种很无能,而且没有自知之明的表现。但时间紧,目前又没合适的人选,只能先不动他了。陶建华点头应下:“大人放心,下官会督促殷大人尽心的。”陈云州没多说。练兵这事急不得,短期内肯定是没法提高那五千人的战斗力,只能从别的地方下手。
陈云州首先考虑到的便是武器。庆川府府库内倒是有一批好些年前更换下来的武器盔甲,但都破破烂烂的,生锈严重,刀具也几乎都有豁口或是卷边,别说砍人了,连菜都砍不动。所以只能自己锻造一批武器了。好在他们有现成的工坊,铁矿石,打造些相对简单的大刀弓箭这类的并不难。陈云州亲自去了一趟庄子,吩咐乔昆不要再做球轴承了,工坊里全力打造武器,然后装成箱秘密送入城中。这事只有他和郑深,以及乔昆几人知道,连陶建华都不清楚。虽然官府一直对百姓封锁兴远州的情况,但没多久这事还是传了出去。到十月中旬,大街小巷,家家户户见面讨论的都是兴远州打仗的事。百姓们非常担忧,一股紧张、恐慌的气氛蔓延在庆川城中。面对这种情况,再想瞒着,禁止百姓议论已经来不及了。于是陈云州派人张贴了告示,说明了情况,并表示已经向朝廷请求了支援,请大家放心。基于对官府的信任,民间的恐慌情绪稍稍得到了安抚。可是庆川府的官员却着急不已。因为向朝廷发出去的求救信已经有一个月了,朝廷别说援军,连封信都没来,大家心里都焦灼不已,几乎每日都要到府衙询问情况。眼见援军迟迟不到,大家都担心兴远州恐坚持不了多久。果不其然,十月下旬,噩耗传来,葛家军攻破城门,打入了兴远城中,兴远州陷落。消息传来,在庆川引起了巨大的恐慌。不消半日,这事便在城中传得沸沸扬扬,城中陷入了一片恐慌的情绪中,这次就连官府张贴告示安抚都没用。普通百姓面对此事,焦虑归焦虑,但也无可奈何,顶多寻思在家中地下挖个地洞,把粮食藏进去之类的,或者再弄个密室,到时候躲一躲。相较于普通百姓这种掩耳盗铃式的躲避方式,富户们则要想得远很多。他们最是惜命不过。担心庆川会步了兴远的后尘,城中一些富户开始偷偷变卖家中资产,打算离开一段时间避避风头。一时间,庆川城内粮价高涨,而铺子、地契、古董字画等物的价格却直线下滑,百姓陷入进一步的恐慌中,各家粮商都开始惜售粮食。陈云州知道此情况,大发雷霆。葛家军还没打来呢,这些人倒先自乱阵脚,真是可笑。不过人都有求生的欲望,这事是无法阻止也无法苛责的事。但要是粮价乱涨会严重影响普通百姓的日常生活,进而造成更大的恐慌。陈云州下令开了一个仓库,未免有粮的人还来囤积粮食,他将粮价提高了一倍,然后对外敞开售卖,一下子便解决了城中粮价高涨的问题。平息此事后,陈云州又命人张贴了一张告示,各家各府,若有意离开的,可带走金银细软、古董字画、粮食等物,但房子、土地、店铺官府会没收掉。从即日起,官府全面冻结地契、房子、土地的买卖、过户。这个告示一出,立马招来城中不少大户的不满,甚至连不少官员都来找陈云州,劝说他不要得罪各乡绅。陈云州丝毫不肯退让:“殷大人,我不强求他们与庆川城共存亡,但土地、房子、铺子都是属于庆川的东西。既已舍弃庆川城,那他日又有何面目要回这些?”还没到需要他们出力的时候,这些人都准备开溜了,怎么好意思还惦记这些?弱日后其他人奋力拼搏,守住了庆川,他们回来又要将这些拿回去,岂不是太没道理了?他的态度强硬,好几个来说情的官员都吃了闭门羹,只能灰溜溜地走了。郑深劝道:“大人,如今这情况,实不宜起内乱。你若不想让他们走,何不将城门关了,限制他们出城?”陈云州冷笑:“郑叔,这些贪生怕死的,别人还没打到他们家园,他们就想跑,你觉得留他们在城中有什么用?”真打起来,别说指望这些人上阵杀敌,保卫家园了,他们不当带路党都谢天谢地了。这样的人留着也没用,还不如滚蛋。“那你说话也可以委婉一些,大人若是不耐烦,就让我去应付他们吧。”郑深也是怕陈云州得罪人。现在正值多事之秋,树敌终究不是好事。陈云州轻轻摇头:“郑叔,越是这种情况,我越不能让步。我强势,会让他们觉得有主心骨,我太软弱好说话,这城中恐怕会乱得更快。”郑深一想也是这个道理,揉了揉额头说:“现在只希望朝廷的援军快快来吧。”可惜,他们非但没等来朝廷的援军,反而等到了一封密令。陈云州打开信,看完内容后,直接愤怒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