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男人一手掐住脖子,被迫半靠在床头。
大脑嗡嗡作响,男人手指上的力越来越大,窒息感源源不断地袭来,傅玟憋红了脸,说不出话的他急忙用手去扳男人的手指,用脚踢他的小腿。
然而螳臂当车,蜉蝣撼树。
“为什么不听话?”蒋柏梁怒视傅玟,那神情,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一般,无论他怎么反抗他都不为所动,“为什么要逃跑?傅玟,我是不是对你太和颜悦色了,你居然敢逃跑?”
他知道傅玟现在说不了话,于是松了松手指。
“不……”傅玟艰难地摇着头,“不敢了……我不敢了……蒋柏梁……柏梁……放开我,我要死了……柏梁……”
蒋柏梁松开手,看着他大口呼气的狼狈样子,倏然变了脸,他上前拥着他,轻拍着他的背脊替他顺气,语气十分懊悔:“对不住,我刚刚没有控制住脾气,吓到你了吗?”
傅玟剧烈地咳嗽着,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他眼角微红,眼眶立马变得湿润起来。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死后余生的傅玟不可抑制地大哭起来,仿佛一个孩童,“蒋柏梁,你放我走好不好?我欠了你什么,以后我加倍还给你,只求你,不要再这样对我了……呜呜……”
“乖,不哭,你什么都没做错。没事了,睡一觉起来就好了,不要哭了,好不好?”
蒋柏梁不断柔声安慰着,直到怀里人的哭声渐渐消失,呼吸慢慢变得平稳,他才将他小心翼翼地放平。
吻了下他发红的脖颈,蒋柏梁替他盖好被子,一个轻柔的吻落在紧锁的眉间。
傅玟一直睡到晌午才醒来,脖颈处的疼痛告诉他昨天晚上的都不是梦。他转头看向一旁,很好,蒋柏梁不在,而他仍在老师的公馆。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傅玟坐起身,哑着嗓子道:“进来。”
来着是一个穿着军装的小兵,带进来了一桌饭菜。
“张先生,少将今天一大早就去了上海开军事会议,最多要一星期才能回来,这星期,您的生活起居都交给我。还有,少将说了,在他回来之前,您不能离开房间半步。”
傅玟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傅玟仍然想要逃出去,蒋柏梁就是个阴晴不定的恶魔,他没办法和他一同生活。
住在公馆的前三天傅玟一直在想计策,终于,在第四天的傍晚,他用花瓶砸晕了给他送药的小兵。
傅玟换上小兵的衣服,压低军帽帽檐,成功骗过了守在楼房四周的士兵。
匆匆赶回家换了一身衣物,他带上一些细软,着急忙慌地朝车站赶去。他势必要离开这里,离开他的故乡,离开蒋柏梁可怕的监禁。
车站人来人往,傅玟压低帽子踏上火车,车厢里充满了烟味和女士香水味,他捂着鼻子,望向窗外的景物,轻声道了句再也不见。
傅玟将就着睡了一晚,起来的时候浑身僵硬,好在这一次醒来没有再见到蒋柏梁的脸。
在火车里吃了一些饼干,傅玟算了算时间,估计还有三个小时就可以到北平了。
他正打算喝口水,火车突然就停了下来。他有些不安,从窗口探出脑袋往火车头看去。
只见那里停着一辆骇人的军车,一个身穿整齐军装的人正站在窗外和开车的师傅交谈,他仔细看了看那人的侧脸,这才认出是蒋柏梁。
傅玟拉低帽檐,急忙跑到车厢后面的卫生间里藏了起来。
只希望他不是来找他的。
等了许久都没有声音,傅玟正要推开隔间的门往外走,忽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是军靴踏在地板上的独特的声音,他屏息,心跳得愈来愈快。
“我知道你在里面。”军靴在他藏身的隔间门前站定,“你是要自己出来,还是让我效劳?”
傅玟依旧不出声,手指紧紧地攥着衣角,心脏好像快要跳出嗓子眼了。他害怕,他不要再被那个男人抓回去了,他要自由,他不要当他的金丝雀!
门蓦地被人暴力地拉开,发出巨大的声响,傅玟惊慌得抬头看着眼前的人,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他一巴掌扇得偏过了头。
“挺有能耐啊?你再给我跑啊!”盛怒的蒋柏梁攥着他的衣襟一把将他提出隔间抵在墙上。
傅玟左脸火辣辣的疼,他扯开嘴角笑了起来,齿间带着红色的血丝:“蒋柏梁,你今天要是打不死我,我就天天诅咒你不得好死!”
“你想死,我偏偏不让。你不愿意待在我身边是吧?好,那就让全车厢的人看看我是怎么干你的,有人围观一定会很刺激吧?”蒋柏梁冷笑着就要将他拖出去,傅玟不断挣扎,抱住卫生间的门。
“不要,不要,我求你,别这样!”傅玟死命地摇头,泪水喷涌而出,“蒋柏梁,我不跑了,我不跑了,求求你,别这样对我……”
蒋柏梁终究还是没有当众做出那样的事情,只是在军车里和他深吻,还咬破了他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