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在周禄那里,但她虽然气愤,却也没冲动行事。前往尚书省之前,她先去了安都侯府借了几名逐鹿军。
兵分两路,一路去找高程,一路跟她去尚书省找周禄算账。
身为未来安都侯府主母的她,打狗又何须理由!
一行人阵仗庞大冲到了尚书省,今日守门士兵认得赵鸢,见她不由分说要闯,立马拦住:“赵主事,您正在停职期间,若没有凭证,不可擅闯。”
赵鸢道:“叫周禄来见我!”
“这”
赵鸢道:“叫他出来,我有大礼要送他。”
虽说赵鸢被停了职,但她是太傅的女儿,而周禄出身商贾,兴许也有些别的势力背景,和这位赵主事却是不能攀比的。毕竟,朝中若论家世背景,能和眼前这位相比的,寥寥无几。
士兵进去喊周禄,等待期间,田早河把赵鸢拉到旁边去:“赵兄,咱们这么过来,实在太鲁莽了,稍后见了周禄,有什么事我来,对付这种人,我大言不惭,确实有几分经验。”
田早河过去在晋王和陇右世族之间长袖善舞,自有一番赵鸢学不来的处事智慧。
周禄以办理公事为由,让他们在风雪天里苦苦等待。正当逐鹿军众人打算直接去拿人时,去找高程的逐鹿军前来:“赵姑娘,高程找到了”
“人呢?”
“人是在鬼市贩子手里找到的,受了些伤,已经送去医馆了。”
赵鸢被冷风吹了一个时辰脑袋,冲动散去,她寻思着,眼下最重要的其实不是找周禄算账,毕竟她手里没有周禄陷害高程的证据,当务之急,应该是安抚高程,要他安心考试。
当她打算带人离开之际,一回头,一个单薄的身影正在面前。
“小程”
天寒地冻,高程一身单衣,半脸血污。
田早河冲上去,把自己的棉袄披在他身上。
逐鹿军追上来:“赵姑娘,这小子受了伤还灵活地跟泥鳅似的,我们根本抓不住他。”
赵鸢摆摆手,走到高程面前:“高程,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程咬牙切齿道:“是周禄找到我,让我陷害云哥泄题。想害云哥,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赵鸢气急败坏地朝高程脑袋敲了一记,“胡说些什么,这里是长安,你们是我的人,我会让你们出事么?”
“鸢姐”
“赵兄!”
“赵姑娘!”
赵鸢冲着尚书省门口大喊:“让周禄出来见我!”
这一喊,喊出了地痞流氓的气势。
长安多悍妇,守门士兵知道,这些名门出身的小姐是万万得罪不起的,于是又一次进门去催周禄。
“周主事,不好了,赵主事带着一帮人,来势汹汹,非要见你。”
周禄合上手头的书,“她已被停职,还叫她主事?”
“你先想办法把人哄走吧,待会儿长官们下朝回来看到她闹事,咱们可不好交差。”
周禄也没料到赵鸢会主动挑事,他穿上官服,随士兵走出尚书省,只见赵鸢一身男装,领着一群逐鹿军,还有田早河跟高程这两个不三不四的人,颇有气势。
周禄语气不无轻蔑道:“赵姑娘不在闺中学做妇人的规矩,领着一帮男人来官署门口,可实在不妥。”
“是否不妥,不是周主事该操心的事。周主事,当初尚书省选人,你向我爹通风报信,将我从吏部除名,我不与你计较,你若再敢为难高程和李大人,咱们前仇新账一起算。”
周禄不禁讽刺大笑。
眼前之人,无非就是命好了点,投了个好胎,有个好爹,又有李凭云在背后帮她,要不然,以她才华与姿容,可有资格跟自己同朝为官?
他收住笑容,忽上前一步,在赵鸢耳旁小声道:“赵姑娘,这是我和李凭云的恩怨,不想伤及你。”
“你同李凭云是指你偷他文章的恩怨么?”
这话切实戳中了周禄的肺管子。在李凭云出现之前,他一直是洛川的才子,见过他的人都夸他才华出众,可他三年乡试未中,而李凭云,那贱种轻而易举,就得到了一切。
“赵姑娘,你连这都知道,难道不晓得李凭云是个贱民么?你是礼部的官,应该清楚以贱充良,参加科举,何罪当有。”
赵鸢扬头看着周禄:“那你大可以直接拿这事做文章,何必大费周折,从高程身上下手呢?还是说,当年的科举,还有别的隐情?”
周禄没想到赵鸢反应如此快,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大斥一声,扬声骂道:“赵鸢,你三心二意,人尽可夫,还想陷害本官,莫以为你是太傅的女儿,就能为所欲为!”
又是这招,是她看得起周禄了。
赵鸢看周禄的目光充满了无语。羞辱一个女人最好的方法,自然是冠以□□之名,但周禄不了解她,父亲严格,却信任她,裴瑯花心,却宠爱她,她有足够的底气去面度一切诋毁。
她并不在意周禄的诋毁,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