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上穿的是白天的黑色大衣,衬的整个人冷漠凉薄,英俊的脸上面无表情,嗓音淡漠:“跳吧,我亲眼看着你跳。”
林婉儿愣了下,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不可置信地看着顾衍,似乎不相信他刚刚说了什么。
他是要她去死?
顾衍扯了扯唇:“你要是真死了,我说不定会愧疚。”
不只是林父林母,站在一旁的季轻舟也有些震惊,觉得他这话有些重,连陆怀琛掩在镜片后的瞳孔都缩了下。
不只是因为他对林婉儿的态度,而是顾衍在外始终是彬彬有礼的形象,很少会在公共场合给女人难堪。
更何况他和林婉儿还是从小就认识的关系。
林婉儿低着头,声音带着哭腔:“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不想出国,不是故意打扰你的”
男人走到窗边,冷风灌入病房,冷的骇人。
他单手插入口袋,声音仿佛比寒风还要凉:“你觉得你够分量能威胁到我?”
“林婉儿,白天的话我说的很清楚,本来我还觉得你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我真是高估你了。”
林婉儿知道不该多说什么,但仍是忍不住问:“阿衍,你会过来看我,是不是说明你还是在乎我?”
陆怀琛眯了眯眸,无声地扯了扯唇。
顾衍看着她的脸,声音更淡:“过来是要告诉你,既然没有真的准备要死,就别摆出这副寻死觅活的架子——”
顿了顿,他眼神扫向林父林母:“替她收拾行李,明天早上八点,会有人送她去巴黎。”
林母本想冲上去理论,但林父按捺住她,苍老的声音带着乞求的意味:“阿顾总,不能再给婉儿一次机会吗?”
“可以,但是林家会从安城消失。”
林父林母脸色瞬间煞白,不敢再多说什么。
林婉儿哭的身体都在颤抖:“那我以后可以回国吗?”
“可以,”顾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淡淡地撂下句:“只是你回国一次,林家的生意就要少一桩,要是出现在我跟前继续碍眼,我会直接叫你们林家滚出安城。”
话音落下,林婉儿脸色煞白,直接昏阙过去。
林母忙着跑到她身侧,不停地按急救铃。
男人却是熟视无睹,迈开长腿,朝门外走去。
-
拉开病房门,顾衍搜寻一圈,没在外面看到沈羡的身影。
他的心沉了沉,安静几秒,掏出手机准备给她打电话。
余光突然瞥到她放在长椅上的包,打电话的动作顿住。
眼眸微动了下,他扯了扯唇,发出没有温度的低笑。
没走吗?
他还以为,她会生气的,直接甩手走人。
还是像她哥说的那样,她只是再等这次机会,彻底把他甩掉?
捏着手机的力道收紧,顾衍给医院负责人打了个电话,叫人把监控调出来,查查沈羡在哪儿。
等待的空闲时间,他倚靠在医院的墙上,抬手捏着眉心。
诸多复杂的情绪萦绕在心间,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心口躁的厉害。
……
“你怎么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
沈羡坐在长椅上发呆时,正巧看到靳时屿的助理。
小助理说,靳时屿拍戏受伤,在医院住了好几天,明天早上检查过身体无恙就能出院,他在缴纳住院费。
沈羡闲来无事,估计林婉儿的情绪短时间没法稳定下来,便决定去病房看望靳时屿。
她坐在椅子上,看着脸上带着点淤青的男人,低声问道。
靳时屿摆了摆手,不在意地道:“没什么,拍戏的时候威亚没弄好,不小心摔倒了,没什么事儿,明早就能出院。”
“你可是大明星,你的脸受伤,还不是大事?”沈羡见他没什么大碍,语气略带调侃:“干你们这行还挺危险的。”
靳时屿无奈的笑笑:“那你呢,你来医院干什么?”
沈羡眼睫颤了下,低声说:“林婉儿在闹自杀。”
“闹?”
“嗯,因为她看上去并不是真的想死。”
哪会这么巧,刚割脉就有人过来?
沈羡有时候还挺佩服林婉儿的。
知道顾衍是有妇之夫还能不知廉耻地贴着他,甚至不惜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堵得也真够大的。
反正她是做不出往自己手上划拉个口子。
想想都疼。
要是再留下个疤,得不偿失。
靳时屿眸色转深:“顾衍呢?”
沈羡闭了闭眼:“在病房里看林婉儿,她看上去受了不小的刺激,需要顾衍的安慰。”
靳时屿看着她:“那你呢。”
“我怎么”反应过来靳时屿的意思,沈羡笑道:“我心理素质好,不会因为这些小事割脉自杀。”
靳时屿大概有什么话要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