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来不及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跨江大桥上一辆红色法拉利正在极速飞驰,发动机传来巨大的轰鸣声,声音一晃而过,只留下红色的残影,极细极密的透明雨丝不断被京a车牌冲断。
齐颂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看向前方,眼神阴郁,一想到那两个字,心口就密密麻麻地泛起痛,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此时此刻他心底只有一个念头,回k市抓住陈粟。
后视镜几道白光一闪,他侧头一看,几辆军用越野车正紧紧跟在身后。
齐颂收回视线,用力将油门踩到底,时速表的指针一下子滑到最顶端,车身像血色利刃一般划破夜空,表盘产生的微弱红光照的他的侧脸愈发冷峻可怖。
没想到,这么快就追上来了,还以为能撑到机场。
他其实可以先哄骗齐明德几天,然后再回k市,但他忍不了,只想现在马上立刻抓到陈粟,被怒气和恐慌冲昏了头脑,理智全无,他慢一秒,意味着陈粟越发不可控,离他越远。
眼睛忽的被远处的黄光一晃,几辆警车正拦截在桥梁的尽头,黑夜中红蓝警光一闪一闪,异常刺眼。
红色车身只好慢慢降速停住,齐颂的漂亮脸蛋上的失落神情掩盖不住,他没想到齐明德居然会做到这步。
齐家注重名声,齐明德也最好面子,只派人单独来拦截还好说,惊动这么多警车必是欠了别人人情,闹的满城风雨齐家面子里子都难看。
车窗被扣响,“小颂,下车吧。”一位老伯正撑着长柄黑伞,弯腰慈祥地望着他。
是李伯伯,齐明德的手下,也是他的老友。
齐颂只好下了车,一出车门几个便衣军人便把他摁在地上,他也没反抗,也反抗不了,这些人哪个不是身经百战,哪个不是经过高强度训练的。
“小颂,你爷爷这次真的生气了,回去好好认罚吧。”
齐颂的脸被压在冰凉湿腻的油柏路上,视线里缓缓出现了一双黑皮鞋,皮面上挂着几颗小水滴,李伯也是今天寿宴的客人之一。
“李伯伯,我只有最后一个请求,给我爷爷打个电话,求你了李伯伯,我回去以后一定乖乖受罚改错。”冰凉的雨丝浸湿了齐颂的全部衣服,冬天的温度又低,他的身体冻的忍不住颤抖,央求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哭腔。
李伯心软地轻叹了口气,打通了电话。
“齐司令,齐颂已经抓到了,他想和你说几句话。”
电话贴到齐颂的耳边,他轻轻喊了声爷爷,巨大的怒气扑面而来,齐明德在那边怒吼道,“齐颂,赶紧给老子滚回来,丢人现眼的东西!”
“爷爷,陈粟除了那些证据以外有没有什么写给我的话?”齐颂颤抖着嘴唇问出了这个他渴求的问题,他知道一旦进入部队就会彻底和外界断联。
雨水打落在他脸上,鼻梁的凹陷处上蓄满了一小汪池水,睫毛胡乱地颤动,唇色泛白,像具美到脱俗的艳尸。
电话那头的老人像是精疲力尽,又像是恨铁不成钢,半响后才言,嗓音带着沉沉的疲惫,“没有,一个字都没有,就连辱骂的话也没有。”
“回来吧,齐颂。”
话音还未落,齐颂的眼眶就红了,心脏发酸发木,悲恸地大哭起来,像个讨不着糖的小孩,身体颤抖着起伏,泪水混着雨水划过白皙的脸庞。
夜空中闪电划过天际,整个世界亮了一瞬,轰隆隆的雷声落下,他趴在地上忽的轻笑了下,眼里是浓郁到化不开的黑,喃喃自语,声音低不可察,“陈粟,跑吧,跑的远远的,别让我抓到你”
另一边的陈粟毫无缘由地打了个喷嚏,他吸了吸鼻子,瞪大眼睛警觉地左右看了看,像只活泼可爱的小兔子,一只拿着纸巾的手映入眼帘。
隔着过道的一位男士关切地望向他,“需要纸吗?”
他摇了摇头,继续呆坐着,他不敢摘口罩,怕别人看到他的脸,车厢里暖气十足,热的白皙的小脸发红发烫,他也不敢脱衣服。
他没胸,怕被人看到喉结和坦坦荡荡的胸脯以为他是变态。
他这排是三座,一旁是一对情侣,女生坐在他身侧,一上车就缠着男生打情骂俏,时不时还会不小心撞到陈粟。
男生似乎有些烦躁,很少回应女孩,在一声不耐烦的斥责后,身边终于安定下来了。
女生自讨没趣,“不理你了,我去上厕所。”语毕便从陈粟前面经过走了。
陈粟仰头色眯眯地偷瞟了一眼,身材很不错,就是脸一般。
忽然隔着座位的男生拨了拨他的衣服,陈粟转头疑惑地望着他,“你好,可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陈粟一看他,他的脸瞬间爆红,支支吾吾地问道。
我擦,男同无处不在啊!等等,不对,他现在是男扮女装,这不妥妥的渣男嘛!
想清楚后陈粟翻了个白眼,摆了摆手拒绝。
男生脸上的红一点点退却,低头握着手机的手指一点点收紧。
没一会女孩回来了,陈粟在想要不要告诉她,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