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山宗因为失踪的奚然仙君以及成为魔尊的大师兄回来的事情热闹一阵。
随处可以听见他们在讨论这件事。
“我们宗门这是要跟魔域勾结吗,这么明目张胆的放魔尊进来。”这是入门不久,满是忧愁的弟子。
怀山宗如今已经跟天门宗并列为辛岩域的两大宗门,两宗教导方式大相径庭,相对来说怀山宗整体的氛围更好,“人情味”足。这里没有内外弟子之分,最初每个人的机遇都是平等的。当然,面对那些有天赋的弟子,也有其他的待遇。
“仁慈”也有区分的,严格的方向更针对他们的品性方面。
“大师兄不是这样的人,他变成魔尊肯定有他的苦衷的!”有弟子生气反驳。
“你这话说的好像他迫不得己成为魔修,结果因为天赋过高干到魔尊这个地位一样。”
其中一个弟子的调侃让其他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放心吧,我听说他们回来是为了上古秘境的事,再者苍域成为魔尊后也没有做过针对我们宗门的事。”
有了解一些情况的声音温和道,其他几人深感认同。毕竟苍域在当怀山宗大师兄这几十年里勤勤恳恳,虽然人看着严肃威严,但尽心尽力还能及时处理事情,博取了不少弟子好感。当这样会做实事的大师兄变成魔尊,怀山宗不少弟子可都是伤心难过很久。
“这倒也是,但那个奚然仙君听说灵根耗毁,连普通人都不如。”
他们的话题兜兜转转到晏羽然身上。
毕竟传闻中的奚然仙君坐镇怀山宗百年,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普通弟子也根本不敢去他的洞府打扰。
唯有收苍域当徒弟时,不少弟子才知道原来他们当真有这样的老祖护着。
“哇但是那个仙君长的特别好看,那种出尘的气质让我真的能够想象到飞升老祖的风姿。”有幸见过晏羽然的弟子满脸赞叹的说。
“是的,怪不得有人说长的好看的人让人念念不忘。”
那个最开始想要将话题引导到晏羽然已经成为一个废物的弟子脸色难看,他看着他们说的热火朝天,刚想要打断,余光瞧见钟瞬走过来,顿时有些惊讶又激动的招呼对方。
“那个弟子就是白鱼的徒弟,他肯定知道晏羽然什么情况。”他大声招呼,“钟瞬!”
“白鱼?这样直呼师叔的名不好吧?”
“晏羽然难道是奚然仙君的本名吗?”
有弟子被他的称呼吸引注意力,显然关心的方向完全错误。
钟瞬醒来后浑浑噩噩的,他总觉得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但细想起来头就痛得厉害,根本没办法深想下去。在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时,他神色呆滞的看向那个人,对方长相有些普通,但眼角下有颗痣。钟瞬想到什么,只不过那一闪而过,他想不起来,只是下意识走过去。
“是有什么事吗?”
“你见过晏羽然吧,你肯定知道他是不是已经没有任何灵力了。”那弟子迫不及待地说。
钟瞬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会想起来那也算是他名义上的“师祖”,林白鱼的师父。那时候他不论出于某种目的都要找到晏羽然,不过在那个小镇里他们应该算是第一次见面。毕竟他被林白鱼收为徒弟时,已经是奚然仙君他们前去秘境的时候。
他对晏羽然并没有什么明显感觉,但对方在镇里对他的态度过于温和体贴,还救了他一命,钟瞬自然不可能会说出盲目诋毁他的话来。
哪怕林白鱼不喜欢他这个师父。
钟瞬如今怎么看不出来,只不过那时候他一心扑在对方身上,好像全然没有在意这些。
“我想奚然仙君他会恢复的……他也,”钟瞬说的话停顿下来,他看到那个弟子恶狠狠的眼神,脑海里好像有什么一闪而过,那种痛苦让他根本承受不住,他身体晃了下,只觉得好像被人操控着再次开口,只是这次说的却带着冷冰冰的意味,“晏羽然确实已经成了废物,他只会拖累苍域。”
不少弟子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各异,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彼此默契的结束这个话题。
“算了算了,这些大能老祖又哪里是我们可以非议的,别说了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是的,我们也就别操这个心了。”
一个个散去后,那眼角下带痣的弟子脸色难看的瞪着钟瞬。
“为什么要这么说,白鱼对你不好吗?”
这么亲昵的称呼,钟瞬只敢在心里喊过,然而对方可以肆无忌惮的说出来。
钟瞬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觉到疲累,以往或许他还可以自欺欺人,一心爱慕着林白鱼,但如今他产生了难以理解的困惑。
林白鱼真的信任他吗,对方信誓旦旦的说着他是唯一的徒弟,不会让他再受欺负。
但实际上对方很忙。
林白鱼就像一阵看不到、唯有感觉的风,吹拂向其他人是温柔恬静,到钟瞬这里就成了呼啸的张狂的风,伤的他痛苦不堪。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