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确信,“小朱”的死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他们完全不听我的解释,只是径直把我带进审讯的地方,空旷的房间里只有中间一把椅子。
“喂?警官?怎么回事?为什么把我的手铐起来?”我没有过多挣扎,以为他们至少会听我解释,“您们应该记得我的,一个月前我有来报警,这个人拿走了我家的现金。”
“安静!”其中的一名警察对我吼道,然后戴上手套从透明袋子里拿出一部手机,“这个号码是不是你的?”
我看着那个橙黄色的屏幕上的一串数字,点了点头。
“一周前晚上九点十五分,牛志强给你打了五个电话,你为什么不接?”警官问我。
哦,牛志强原来就是“小朱”的名字。
“我不记得他有给我打过电话。”我想要掏出自己手机看一看,却意识到刚刚他们给我搜身都拿走了,“我能打开自己的手机看看吗?”
他们把手机给我,我查了未接通话却一无所获,原来当初知道这件事情无法解决之后,我已经把他的号码拉黑了,我不认为警察都讨不回来的钱他会主动还给我。
更不会期待,有一天他过的不太好的时候,他会想起我的好,然后打电话给我。
“有人说,牛志强死的那个晚上,是去见你了。”警官夺走我的手机,坐到我的面前。
“根本没有!”我有些激动,“那天晚上我应该在家里的。”
“谁能证明?”对方直接反问我。
“小区,小区总有监控的吧?”我反驳道,“我家门口一直是装有监控的。”
从报案者直接转变为嫌疑人,这是我完全想象不到的,在看守所的几天,我直接被停职处理了,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他们不会相信我,他们更想把这件事情快速处理掉,甚至每天都有人来规劝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终于争取到回家调监控的机会,却发现我家门口的电路系统早在一个月前就被破坏掉了,之前抢修也只是修复了家里内部的电表箱,谁都没怀疑其实是外部走廊电路的故障。
而这个行为在他们眼里却显得更加是我做贼心虚,把家中的监控故意弄坏了。
我百口莫辩,事情没有解决之前我是别想离开了,但是还好,我早就接受了,根本没有人会给你主持公道,他们只会觉得你给他们带来了麻烦。
但我运气算是蛮好的,偶然间听见给我送饭的警员家中老人挂不上医生的号,幸运的是这个医生竟然是我曾经的同学,虽然已经很久不联系了,但是帮忙问问还是可以的,就这样,我在看守期间有了一次和外界联系的机会。
我想了很多人,却发现自己这么多年身边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功利,如果说纯粹的友谊,还要数紫凝和陆一鸣了。其实我心里感觉和紫凝关系更近一些,认识的也久,但她是个女孩子,只能为我着急,真遇到事情了,可能处境并不会比我好太多,思虑再三,打给了陆一鸣。
通话时间不能太长,我给陆一鸣简述了一下我现在面临的状况,他告诉我即使我在看守期间也是有权利请律师的,我跟他讲这里边的律师我不是很相信,委托他找人过来,陆一鸣只是简单的安抚,定了车票,当晚就要带人赶过来。
这天晚上,经过法医的查验,“小朱”被认定为他杀,而我也从区级的警局被押送到地市级的警局。我能感受到周围人看待我的眼光开始发生变化,起初我只是被关审问室里,他们会派官员给我送饭,警员们看见我也时不时对我点点头。到我给陆一鸣打完电话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开始发觉警长的目光开始变得深邃和谨慎,他时不时地出去抽烟,越发感到焦虑。
他的行为给我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市局里我居住的隔壁就关押着各式各样的罪犯,即使我和他们并不住在一起,但是透过巨大的玻璃我们都能够看见彼此,一进去,就看见角落里的几名罪犯虎视眈眈地盯着我,甚至熄灯之后,我躺在硬板床上,也能感受到他们炙热的目光。
还好这个煎熬的夜晚没有挨多久,外面的门开了个缝隙,光透进来,一只手招呼着我出去,果然,是陆一鸣已经到了,我看了眼时钟,已经是凌晨两点。
也许,认识陆一鸣,也算是我人生中最值得庆幸的事情之一。
“政哥!”陆一鸣激动地过来想抱住我,却被警员拉开,我们被带到一张会议桌的两侧,防止我们肢体接触传递他们不知道的信息,接下来我们说的所有话都将被监控。
原来,“小朱”在一周前的周末晚上接到“我”的tg消息,来自外网的一个私密账户,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决定和“我”见面,并带上了从我家拿走的手表和一系列贵重物品。
离开之前,“小朱”将自己去哪里的事情告诉了他“诈骗”团伙的另一名成员,那人警察带过来给我见了一下,脸拉得很长,还有两撮小胡子,我记不住他的名字,索性称他为“老羊”。
老羊和小朱是同一个村子出来打工的,算是表亲戚关系,老羊是小朱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