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山,林嵊先给左驿送回了学校,招招手告了别,再去送许佑呈,最后回家。
难得宿舍里还有没昼夜颠倒的,杨茗贱兮兮地看着左驿,就差把抓奸两个字写脸上了。左驿完全没有搭理杨茗的意思,垂眸把包往座位上一撂,给许佑呈发了个消息说已经到宿舍了。
这是许佑呈要求的,让左驿每次到宿舍说一声,类似于家长叮嘱孩子,要确认小朋友的安全。
见左驿没什么反应,杨茗直接拖了个凳子坐左驿旁边:“不是,你最近是不是真有情况,别瞒着哥们啊。”
左驿放下手机扫了他一眼:“什么情况。”
左驿神情冷淡,他知道杨茗想问什么,但现实还真不是杨茗想的那样。
“你这天天夜不归宿的,你说呢?”杨茗一副看穿一切的样子。
左驿觉得好笑:“我之前也夜不归宿。”
杨茗神叨叨地摇着脑袋:“那不一样,之前你夜不归宿回来都跟快死了一样,现在回来整个人看着都精神抖擞的。”
“去你的,说的跟我之前夜不归宿是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左驿哭笑不得。
以往左驿夜不归宿大多数时候是朋友喊去喝酒,往往喝到凌晨散了场还有下一场,一晚上都休息不好,能有精神才是见鬼。倒是现在,去除这次是正经地去看星星,他前两次跟许佑呈出去夜不归宿,还真是见不得人的事儿。
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
跟他们的猜想差着十万八千里。
只是调教关系。甚至平时联系都不太多,从看星星之后,两人没再发过一条消息。许佑呈忙着做实验,左驿忙着上课,俩人聊天框都被压出了屏幕,不往下翻翻都找不到的那种。
许佑呈单纯的忙,忙着带学生,忙着搞科研,忙着写材料,忙到对其他事根本提不起兴趣。等期中过去,许佑呈稍稍空了些,才回味起,这段时间他没有收到任何来自左驿的消息。
不粘人的狗少见。
许佑呈不觉得左驿是个不粘人的。
这一点,许佑呈的认知是准确的。在许佑呈视线之外,左驿没摸清许佑呈的脾气,怕惹人烦,不敢贸然主动发消息,又等不到许佑呈的信息,已经在怀疑自己是否被抛弃了。
一个人的胡思乱想得不到答案。
左驿按捺不住,想找个话题跟许佑呈聊聊,随便聊什么都好。
许佑呈回完学生信息刚退出来就看见了cb的公众号更新,是个活动宣传,封图是绳子,许佑呈来了点兴趣,点进去看了看。
是个绳缚表演。许佑呈没看完,上方忽然弹了一条消息,是左驿转发的。许佑呈点开,正是他刚看的表演宣传。
这不就巧了吗。许佑呈唇角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在对话框里敲下两个字然后点击发送:想去?
转发消息的时候,左驿心跳如鼓,生怕收到一个您已不是对方好友的提醒,许佑呈不回他也紧张,怕是许佑呈已经默认他们没了关系,好在许佑呈回的很快,左驿的心跳也渐渐平复下来,他迅速回到:老师有空吗?
许佑呈:老师没空,主人有空。
左驿:那主人想去吗?
左驿很聪明很有灵气,一点就透,许佑呈很喜欢他这点。
半天没等到回复,左驿又发了个趴趴小狗的表情。许佑呈回他:可以。左驿立马发了个摇尾巴的开朗萨摩耶。
订好了时间,许佑呈接左驿一起去cb。
从教学楼上了许佑呈的车,左驿忍不住抿嘴笑了下,许佑呈问他笑什么。左驿微微侧头,用最单纯的语气说着大胆的话:“感觉你像包养男大的金主,还亲自开车来接。”
闻言,许佑呈啧了一声,也笑:“我穷死了,养不起。”
能一条消息都不发,也能见面就开玩笑,暖洋洋的却不灼人,更像是主动收起了自己所有的锋芒,不刺人的同时不着声色地保护着自己。
左驿跟着许佑呈穿过cb,走到舞台边,帷幕尚未拉开,周边已经零零散散聚集了不少人。
聚光灯落下,黑红色的幕布缓缓拉开,音乐渐起。舞台中央跪着一个黑发年轻男人,神情温驯,就那样安静的跪着。
周遭瞬间安静了下来。
在所有人注意力都在台上时,左驿悄悄观察着许佑呈,许佑呈不觉,和他人一样专注地看着舞台。
绳缚师上台,先向台下鞠了一躬,随即展示了手里的绳子,一捆看起来极其普通的麻绳。让左驿有些意外的是,展示完,他屈膝跪了下去。左驿很快反应过来,是为了方便绑缚。
除了舒缓的音乐,没有任何声音,像是做过无数次,绳师抬起手,对方同样抬起手,自然顺从地将自己交出去。
宁静。
整个过程都非常宁静。
吊缚展示的时候,左驿才分神望向身旁的许佑呈,舞台的灯光落在许佑呈脸上,斑驳的色彩模糊了表情。
左驿忽然觉得心跳有些快,呼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