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云州到达三月半的时候也是惊讶了一下,辛悠平时一副乖乖女的模样,真没想到她会来这种地方。
他跟着服务生找到306,一打开门就被山茶味灌了个通透,冲的他都受不了的后撤一步。他还没说什么呢,又被里面的场景冲击了。
整个包间安静得和外面格格不入,辛悠坐在茶几上,不耐烦地拿脚尖点着地,电子屏幕上的广告不断闪过五颜六色的光,照在她的脸上,显得阴晴不定,而她身前还跪着一个男的,两人听到声音都往他这边看过来。
辛云州挑了挑眉,心道这欢迎仪式还挺隆重。
他摸到开关,整个屋子亮了起来,这时他才好看清辛悠的脸,平时那张白净冷淡的脸染上病态的红,眼睛水润润的,只是不似往常那样淡然,像是一汪幽潭,拼命锁着一只即将暴怒的兽,这又是一副辛云州从来没见过的样子。
他刚才光因为那个算不上亲吻的亲吻飘飘然了,现在想想辛悠的反应简直太反常。他吞了吞口水,再想忽略这冲鼻的alpha信息素味也不能了,他尽量去按压住自己那种失落又焦躁的情绪,想要说话,喉咙却突然又紧又干。
辛云州关上门,提了提嘴角,笑都笑不出来,问道:“身体不舒服?”辛云州发声都有些喑哑,对上辛悠的眼睛,凭空生出一些紧张的情绪出来。
“是你干的吗?”
辛云州先是疑惑了一下,他都不明白辛悠指的是什么,这样冷漠地质问让他都有些气闷起来。
辛悠本来就是强忍着怒火,见辛云州不说话,又详细地问了一遍。“薛晓珍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辛云州扫了一眼跪着的人,看了许久才认出那个满脸乌青的人是谁,他本来都没把这事当事,那薛晓珍就是个心软的oga,殷霆更是个废物蛋,他当初怎么都没想到这傻逼还敢向辛悠告状。
现在辛悠这种逼问的眼神,让他眼皮直跳,总有种莫名的慌张,就跟四年前一样,一步走错了,什么事情都开始不受控制的发展。
“是。”
辛云州想着瞒不住就不瞒了,不就是恐吓一下,他又没真把薛晓珍怎样,干什么这么大火气。
辛悠深吸了一口气,她最讨厌的就是辛云州这副他什么都没做错的模样,以前小打小闹她都能当做是他孩子心性不懂事,现如今扯上了薛晓珍,她一个那么好的女孩,辛云州想毁了她一生吗?
辛悠真的算很忍让他了,说些好笑的,他一个和她一般大的私生子在进门之后不仅享受着正经人家孩子的待遇,她这个原配的孩子还要对他又哄又宠,可她得到了什么,是发现陈慈那所谓的关爱全是虚假的,还是连母亲唯一留下的宠物都守不住,甚至如今,薛晓珍这样的无辜人都被牵扯进来,她生气的从来都不是自己是否受到了多大的伤害,毕竟人生在世,每个人活着都挺不容易的,别人给一分她就珍惜一分,可是连带上别人就不好说了,人家凭什么替你承担相应的伤害?
可辛云州不懂,他他妈的永远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别人给不了他想要的,他就又“哭”又“闹”,永远理直气壮,永远不知悔改。辛悠以前可以忍着他,让着他,可现在她有种无力感,这种忍让只会让他变本加厉,这次他呢,他又想要什么,他现在想要的东西,她凭什么就要听话地去给?
“辛云州,你让我太失望了。”
辛云州双眼瞪大,直接冲到她面前,扳住辛悠的肩膀,“我他妈怎么了我让你失望了?怎么,就因为一个薛晓珍你要和我闹成这样?她算个什么东西,我和你才是一家人!我他妈才是你的家人!”
辛悠自嘲地笑笑,伸手抓住辛云州的衣领,眼神逼近,那信息素爆发的更加热烈,似是要崩溃了。
“辛云州,四年前你随意就把我珍爱的球球搞丢,四年后你又来伤害我的朋友,你把我当做家人?你和我算什么家人!”
辛云州脑袋嗡的一声,那些他不愿意回想起来的往事全都涌上脑海。
四年前他确实因为辛悠总是陪着那条小破狗而忘记来医院照顾他而心生不满,在一个晚上,他把球球牵出去,扔掉了,辛悠那几天本来就很不高兴,早上发现小狗没了,第一次大发雷霆,她找了一天,回来的时候平时整洁的白色裙子上蹭了层灰,双膝因为着急而跌倒摔破了皮,眼神也没什么光彩,辛云州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又急又气,脱口就是:“一只破狗,你找什么啊!”
辛悠立刻哭着看向他,扑到他的轮椅面前。“云州,是不是你把球球藏起来了,你还给姐姐吧,姐姐求你了……”
那语气分明是哀求,不知怎的,在辛云州耳朵里全是质问,他看着辛悠不断落下来的泪水,心里抽抽地发疼,可他又不服,这家里这么多人,凭什么辛悠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他还没什么反应,陈慈先气得把辛悠的手臂甩开,埋怨道:“悠悠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怎么能为一条狗和弟弟这么说话呢。”
辛御景最烦这些家长里短,今天他工作已经很累了,回来又碰上辛悠在这哭闹,耐心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