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皱起来,似乎很是委屈,他徒劳地抿着唇,那点可怜的苦味快散尽了,他还没搞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东西的味道:
“那是……什么?”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柳渡没好气地把褚玉拎到餐桌前,他已经足够忍耐了,这家伙蹭得他都快硬了,还好意思问东问西。
可褚玉的表情更失落了,眼睛直勾勾粘在他的脖颈上,看得他十分烦躁。但他不可能再让这家伙接触他的腺体了,那种湿热的痒意攀附在他脊椎上不肯下去,柳渡咬了咬牙:
“……你说哪?腺体?”
褚玉迷茫地点点头。
“针叶林,我的信息素。”
啊……原来是针叶林的味道,森林尝起来是苦的,他从不知道。
那是柳渡的信息素。
在别人闻起来,柳渡也是苦的。
褚玉艰难地理解着一切,勉强把粘在柳渡身上的视线收回。
甜的,又有些苦的。柳渡像一颗太妃糖。
柳渡的晚饭吃得很不爽,准确来说,这一整天过得都很不爽。
他不好过,褚玉也别想太好过,在褚玉似有心事地又说出“我吃饱了”时,柳渡强行把他喊回来,逼着他吃下又一倍的食物。
不好好吃饭,老是用看食物的眼神看他,不爽。
抱着他又啃又蹭,没有自觉,不爽。
是beta又怎么样,没有腺体又怎么样,明明beta怀孕的新闻并不少见,这家伙面对他时能不能有点危机感和自觉性?
……等等,他在想什么。
看着褚玉被吓得眼圈泛红、很勉强地往嘴里塞食物的可怜模样,柳渡心里总归舒畅了些许。
一觉醒来,褚玉摸摸额头,依然低热。
奇怪,明明昨天已经吃过药了。
褚玉看向床另一侧,很罕见,柳渡居然还在睡觉。
褚玉自觉是个人嫌狗憎的fork,柳渡出于警惕都是后睡先起,褚玉也是理解的,所以今天的情景实在少见。
鬼使神差地,褚玉凑近了些许。
柳渡的唇色依然浅淡,显然恢复得不算好。
这让柳渡闻起来像一个轻微氧化过的脆苹果。
可眼前的唇瓣实在苹果气息浓郁……甜甜的,咬起来究竟更像糖苹果还是苹果软糖呢?
好想偷偷尝一口。
但柳渡需要休息,他不能打扰柳渡休息。
褚玉心中天人交战一番,抿紧自己的嘴唇,竭力掐断凑上去咬一口的欲望,恋恋不舍地盯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蹭下床,蹑手蹑脚地走向屏幕。
新的任务已经出现:
“【任务一】:实验体b剥取实验体a皮肤,面积不小于3*3;
【任务二】:实验体a采集实验体b精液10l。”
眼前摆着两个托盘,一个放着消毒用品、手术刀、镊子、敷料与绷带,另一个只放着10毫升试管和试管架。
褚玉忽然不确定了,任务越来越得寸进尺,他们真的能坚持到攒齐70积分吗?
……无论如何,任务一也太痛苦了,今天要选任务二。
不对。恐怕以后都得选任务二才行。
头隐隐发痛,褚玉决定暂时放弃思考,先去洗漱。
柳渡不久也起了,或许在褚玉醒来时他就醒了。他的行动路线与褚玉如出一辙,起床,看向屏幕,沉着脸啧了一声,再去卫生间。
不知过了多久,洗完澡出来的柳渡坐到了褚玉对面。
气氛有些微妙,褚玉的手指搅在一起,在心中反复演练了遍,才学着柳渡的语气,紧张道:
“今天选任务二吧。”
柳渡的头发还没干,发丝湿漉漉地搭在颈后和脸侧,耳骨上银色的耳饰若隐若现。
不知道是不是褚玉的错觉,柳渡的耳朵有些红。
可柳渡终归没有应声。
褚玉好不容易攒出的底气又骤然消散了。
为什么不答应呢?难道柳渡还是想选任务一吗?
他不太能理解。于他而言,逃避疼痛理应是所有生物的本能才对,柳渡对他不坏,还愿意让他咬,所以他也愿意帮柳渡逃避疼痛。
又或许……福至心灵,褚玉后知后觉地想起另一种可能。
或许柳渡只是更讨厌任务二,不愿意触碰他而已。
是啊,毕竟他还有一具令人嫌恶的畸形身体。
隔绝了外界的特殊环境令褚玉的警惕心罢工了,让他一时间忘记了这副身体曾带给他多少非议。
这分明才是最大的可能性吧?
褚玉彻底泄气了,犹如被当头浇下一盆脏水的小流浪狗。
柳渡刚刚下定决心,侧头瞥向身侧,却意外迎上了一双心事重重的潮湿眼睛。
柳渡愕然,一时间连自己原先要说的话都暂时搁置了,只问:
“怎么了,不舒服?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