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煦阳暖融融的,给了卧室一片柔和、明亮,映衬着熟睡的脸庞更加白皙剔透,连微微皱紧的眉头都透着惹人怜爱的娇媚。
计旻苍渐渐清醒,他的心情,远没有天气这般美丽,恰恰相反,是五雷轰顶。
耳旁嗡鸣不断,脑袋就像炸裂开来一样持续着白噪雪花般的空白。
他坐起身,抚着额头试图缓解这种不适、并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
过了许久,一些零碎不堪的记忆才在脑中闪现回放。
昨天,他按照约定来到公寓,胡令秋如常做了一桌午饭给他,变数就发生在他喝了那杯调制ojito之后。
按理说ojito酒精度非常低,他不应该会喝醉,而且他之后还约了搬家公司,他也不允许自己喝醉,但是他确实感到了头晕目眩。
不知想到什么,计旻苍拿拳重重砸在床上,双目通红的他低着头,把牙关咬的嘎嘎响。
愤怒、压抑、不可置信,但后穴的疼痛和腰身的酸麻告诉他,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他不是在做梦。
计旻苍从小就知道自己不喜欢女孩子,也知道同性恋不是主流,一旦承认,就会被人看不起甚至指着鼻子骂有病,所以他逼着自己早慧,学会看人脸色,他一直把自己隐藏的很好,直到遇到胡令秋。
刚接触的那段时间,颇有风度的学生会会长很是吸引他,让他忍不住心生好感,久而久之他就会想,和这样潇洒坦然的人一起出柜,再大的非议好像都没什么大不了,即便有困难也都会迎刃而解,所以不存在会因为被人看不起而难受的问题,只有胡令秋愿不愿意接受他的问题。
得偿所愿之后,他对胡令秋称得上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宠溺,不管是两个成年男子携手逛游乐场、还是在深夜包下电影院看恐怖片,不管那些要求多么啼笑皆非、匪夷所思,计旻苍都会尽所能满足胡令秋。
只是没想到在一起这么多年,他不是败在别人的妄议中,而是败在了自己的性格缺陷上。
他生性多疑,从小就善于琢磨那些容易被忽视的细枝末节,来洞察先机、来自我防御,也成功让自己免受了许多不必要的伤害。
当胡令秋越来越理所当然地要求他报备每一天的行程,连出席宴会的人员名单都要给他过目,这个时候,尽管知道很可能是习惯性的多疑在作祟,他还是忍不住去想,胡令秋是不是在质疑他不忠、怀疑他出轨。
起先只是一颗小小的种子,经年累月间便长成了参天大树,计旻苍越来越觉得自己很失败,他自以为的深爱居然不能给胡令秋安全感、也无法让胡令秋相信自己即使被纠缠也可以处理好烂桃花,他甚至开始做噩梦,在梦里是撕心裂肺的胡令秋怒斥他的不忠他的不爱和他的欺骗,虽然只是个梦,但梦醒后那种不被信任的无力感和真心被忽视的挫败感依旧散之不去。
他开始琢磨,或许自己所给予的爱,并不是胡令秋真正想要的那种。看着胡令秋和彭哲森总能侃侃而谈,一个眼神就能了解对方在想什么,计旻苍说不嫉妒是不可能的。但在无尽的无力和挫败中,他只能屈服,也开始说服自己,也许自己真的不是胡令秋的rright,彭哲森才是,如果他真的爱胡令秋,就应该放手成全。
就在他自愧不如、索性退出的时候,这两人联合起来将他欺辱了,用了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方式。
计旻苍气到浑身发抖,在意识到有什么东西从后穴缓缓流出的时候,他脸上铁青一片。
洗去一身污浊的计旻苍总算找回了一些冷静,他打开衣柜,熟练地找到自己的衣服替换上,回头再看这充满“回忆”的卧室,心中五味陈杂。
搬家是不可能了,现在他只想找个地方好好静一静。
***
开车来到郊区,不想自己不久前刚买的小公寓里面,来了不速之客。
计旻苍站在门口,看着公寓里的两人将行李箱中的物品拿出来放到房间的各个角落。
拖鞋、毛巾、牙刷、杯子、衣服
“你们在干什么!”
“在搬必要的生活用品进来啊,这样在这过夜就很方便了。”
“谁同意了?这里不欢迎你们,滚!”
计旻苍说着就上前将彭哲森手里的衣物一把扯过,转身狠狠扔到了大门外,在他想要继续扔行李箱的时候,彭哲森握住了他的手腕,一边摩挲一边暧昧地说:“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昨晚不都好好的吗?”
想到昨晚彭哲森对他做的那些事,计旻苍脑门电光频闪,没能挣脱的了彭哲森,便攥紧另一只手狠狠砸在对方脸上:“卑鄙!”
胡令秋看彭哲森后退几步,嘴角还出了血,就知道计旻苍没有手下留情。他连忙上前抱住计旻苍继续挥舞的手臂:“别打了。”
虽然退后了几步,但彭哲森始终没有放开自己的手腕,现在另一只手也被胡令秋抱住,计旻苍隐隐感觉不妙,他有点后悔没有在第一时间离开这里:“你们两个给我放手。”
听出了他语气中